矜矜

发明造梦机 看尽世界温柔一面

【深呼晰】别来无恙

无私设仍ooc/时间线混乱乱写/全是脑补编的/莫要上升真人

 

和王晰的相遇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,今天凑巧两人都在北京,王晰约周深去一家清吧小酌两杯,说是叙旧,不如说是久别重逢的寒暄。

深冬的傍晚了,从吵嚷的街衢过渡到无人问津的巷弄,所有小店都成为孤单的岸,不着家的人纷纷去栖。

周深循着地址过去,谁知是到得太早,只得只身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,无所事事翻起本散文来。周深最近琢磨着写歌,对那些精巧却寥寥落落的句子很是敏感。

「人与人接壤,能述说的仅是片面辰光、一两桩人情世故而已。但凡能说出口的,都不是最深的孤独。」

周深默读了一遍,不慎言中似的。猫被夹了尾巴,笑着自嘲一句:“矫情。”

 

“在看什么呢,什么矫情?”

周深抬头,刚好与王晰四目相对。

“诶,晰哥,好久不见啊。”周深合起书。

见到这人,像久雨见了晴,周深连声音都变得笑盈盈。

“深深,好久不见呀。”

 

是呀,好久不见了,别来无恙啊。

 

去年周深唱雪落下的声音的时候,雪还没落呢。彼时刚立冬,当着霜意正浓,雪倒是无迹可寻。等到和王晰合唱月弯弯的时候,就有些飞雪了。雪花翻飞在月下是银锭色,不知是月光还是路灯给映的。

就好像遭罹爱情的时候,你也说不出是你还是他先动的心。

 

“深深,你唱的时候直视着我的眼睛,别躲我。”

排练月弯弯,空旷的练习室,通宵达旦。两人合了几次,王晰总是皱着眉头。如果把这歌比作杯盏,他能感觉周深往里灌的都是佳酿,汩汩绵绵,深情婉转,却永远没不过杯沿。

差一点,总还是差一点。

 

“以前隔壁表演专业有个说法叫方法演技,说的是要把戏和现实合二为一,戏里戏外都全然入戏了,表演就最能打动观众了。咱们唱歌的也是,你唱那句‘你在我生命留下的遗憾,怎么还’,就当是在跟我对话……深深,就当我是将要同你分道扬镳的爱人一样。”王晰打断正在一遍一遍找感情切入点的周深,握着他的手腕定定地说。

周深兀自笑笑,有点泄气:“晰哥,别说了——我都不忍心唱了,心会痛吧。”王晰把他圈进怀里,听怀里人喃喃:“我呀,只希望这曲终人不散。”

他一时间也听不出周深是不是在开玩笑。周深毕竟是个透彻人,既有小孩子脾性,又有他王晰都没有的豁达。

 

这节目把王晰和周深的关系拉得太近,太多的偶然和注定把暧昧结成了巨大的茧,不知不觉就把二人都包裹在里面。

不谈工作和演出的时候,王晰和周深总是黏在一起。周深戴着黑框眼镜、穿着松松垮垮的厚重羽绒服,脸上没了脂粉气,真的像极了个孩子。一起逛过的长沙夜市,吃川湘口味的鬼饮食,分享同一碗臭豆腐,王晰笑着看周深一边嚷嚷减肥一边饶有兴致挑选茶颜悦色的奶茶,不了解的东西帮他试吃的第一口、朋友聚会上帮他挡过的酒,你俩俨然把最俗的食事都给描成最美的图。难得忙里偷闲的日子,王晰陪周深去音像店淘唱片,周深伸手去够最上面一层的黑胶,王晰贴在他身后也伸手,恰巧摸到的是同一张。不自觉的就想交换眼神,会心一笑。该返程了,周深拎着袋子小跑着去撵上王晰的步子:“晰哥,你也喜欢邓丽君呀。你听听我唱得像不像呀,夕阳有诗情,黄昏有画意,诗情画意虽然美丽,我心中只有你……”王晰笑着直说好听,大手揽着周深的肩膀就把人带进怀里。周深个子小,紧贴在王晰的怀里的时候就像听得到那人的心跳,浮槎一般飘着的二十几年,唯有这个胸膛让他安心,此刻没有比动情更容易的事了。

 

“深深,最近过得怎么样?”王晰打量着周深的时候眼神很温柔,“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。”

“胖得很明显好不好,不要那么假,”周深佯装生气,翻了个白眼,“晰哥呢,最近还好吧?”戒指缠在王晰的无名指,周深的眼神只是扫过,不留痕迹。

“挺好的,做新歌那一阵挺忙的,最近空下来,老想找你出来聚聚的,深深,我感觉我们……”

“是啊,晰哥,最近我在写歌,但没什么灵感,”周深打断他,“你说为什么别人失一次恋,都是文思泉涌的,我失恋了还是不开窍呢,没才是德对吧?”王晰刚想说什么,话头又被周深抢过去:“是了,我还没正经恋爱过呢,谈何失恋呢。”

 

王晰记得对方小心翼翼把自己交给他的模样。男孩的爱情纯粹又炽热,和他交换呼吸,感觉是在吃五月里最鲜、最红的樱桃,雾着那双眼,任原始的力量载他驼行,就像山峦起伏在杳无人烟的平原尽头。

这世间太多绝美的情缘了,假如同你相遇再早个三五年。

于王晰啊,他的娇妻与儿女,在这份唯有更宽容的德与法才能丈量的感情上,既是他的包袱,也是他的心头肉。平凡人逃不过的七情六欲,他俩也逃不过的,周深心里明白得很。他眷恋地亲吻王晰的眉眼,是要写个不落窠臼的爱字,王晰去握他的手,十指紧扣。

他们自始自终都未用情人的身份自诿,坚持最后一分爱的道义,哪怕终得踽踽。

 

“晰哥,那今天就先聊到这儿了,有点晚了,我得走了。反正来日方长,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去了。”

周深礼貌性地对王晰点点头,那动作说不上疏远,但也绝不亲昵,像是待珍重的旧友。

 

等周深在店门口整理好围巾的时候,王晰也刚好结了帐打开那扇门走出来。他拉住周深的手腕,想让这男孩再次离自己近一点。

“深深。”只听你低声地唤。

 

十二月底霰雪横飞的天,说实在的,王晰想再看清周深的表情,却终究被月光和雪雾迷了眼。周深要是落泪都是无声的,不像雾凇落地还会有几分声响。

也不忍去问了,你在他心里,究竟是过客还是归人。

 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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